沈念探过身子,拽住沈知序衣袖,紧紧的,“二哥,你还没回答我,你要继续下楼招呼许文茵吗。”
男人垂眸,视线落在袖口被女孩攥起的褶皱上,语重心长,“念念,这不是你该管的事儿。”
“我不是小孩子了,二哥,我已经十九岁了。”
“你真的会和许文茵结婚吗?”
那天的游乐园,今日的成人礼。
终于让沈念从以前只有自己和沈知序的乌托邦里走了出来。
沈念仰头看着沈知序,铺垫一整晚,终于问出心底最想问的问题。
然后毫无征兆。
泪珠一颗一颗地掉了下来,淌过脸颊,湮灭进吊带裙薄薄的布料,晕染,越界,无声无息。
女孩哭腔浓重,看起来可怜极了。
带着薄温的指腹伸出,轻轻擦掉女孩眼角的泪水。
男人语气无奈,妥协般地轻叹,“怎么这么爱哭?”
沈念双手紧紧抓着沈知序衣袖,“二哥,我不要你和别人结婚。”
女孩指尖白皙,和男人衬衣的烟灰色形成明显的反差,又莫名有种别样的契合。
收回视线,沈知序回,“暂时不会。”
“那以后呢?”
心里一着急,沈念朦胧着一双泪眼,急急忙忙问出来。
“以后,”
沈知序看着她,话音微顿,慢条斯理。
家中夜晚无人三楼,继妹卧室,伴随着淅沥雨声,冷清月光摇坠一地。
名义上、别人眼里的好好兄妹,分立两侧,明明仅一步之遥,在此刻却像隔着巨大鸿沟。
像是复古电影里的慢镜头,这场对视被无限拉长。
目光交织,缱绻,而后相错。
沈知序率先移开视线。
后来直到过去很久,沈念总会想起沈知序此刻望向她的眼神。
犹豫,心疼,无奈,克制,无数种情绪交织在一起,最后融成冷如冰霜的决绝,彻彻底底。
犹如巍峨冰川倾覆坍塌,沈念清晰看到另一个自己。
被掩藏在冰川之下、翻涌而来的蓝色海浪淹没,埋藏,窒息。
敛去眸底最后一丝情绪,男人看向她的目光薄凉。
嗓音很淡,其实听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,但沈念就是感觉像被单独放在了冰天雪地里。
她听见他说,“总要回归正轨。”
“你骗人,你明明说过你是不婚主义。”
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,沈念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“二哥,你是不是觉得我之前都是在和你闹着玩?其实打心眼儿里还是一直觉得我就是个小孩儿?”
“难道不是?”
“当然不是!”
骤然起身,脚心踩在毛茸茸的地毯上,细嫩的皮肤被激起一阵密密麻麻的痒意。
不管沈知序疑惑的哪个不是。
像是急于证明。
沈念踮脚,直愣愣抱住沈知序,仰起头看向他,“二哥,我喜欢你。”
女孩话里还带着哽咽,却更加像是事实的佐证。
专属于十九岁的横冲直撞。
位置倒转,男人长腿被迫抵在床沿。
隔着纤薄的布料,紧贴过来的柔软避无可避。
连同那句称得上告白的话,沈知序浑身僵硬。
额角隐忍地跳了跳,他垂眸看向怀里的女孩。
开口的声线低沉、发紧,“沈念,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?”
“我知道,一直都知道,”
沈念紧紧抱着沈知序不放,“二哥,我喜欢你,想和你在一起。”
“嘴上叫我哥,身体却勾引我?”
沈知序单手掐上她下巴,眸底比上个冬季的雪,比此时夏日突如其来的一场雨都要冰冷。
“对,你没感受错,我就是在勾引你。”
破罐子破摔,沈念看着男人说完,凝白的纤指微伸。
吊带裙实在是勾人的利器,她轻轻一拨弄,就从身上滑了下来。
彻彻底底。
擦过男人深色的西装裤,发出细微的摩擦声,睡裙柔软地堆叠在地面,覆住白皙的脚面,泛起微微的痒。
女孩纤细白皙的胴体顷刻暴露在空气中。
浑身上下只被微薄的布料覆盖。
沈念不管不顾地踮起脚尖,双手攀上沈知序宽阔的肩。
贴上男人唇角,舌尖伸出,一点一点地描摹,然后往里试探。
女孩眼尾还挂着刚才情绪失控残存的泪珠,长睫被泪水浸湿粘连,止不住的发颤,实在生涩的一张面孔。
带着横冲直撞的天真,纯真与欲望的融合,勾人而不自知的引诱。
风吹开了窗户,夏季雨夜微凉的空气顺着窗户与窗台间的缝隙见缝插针地吹进来。
一点点落在女孩皮肤表面,紧贴,渗透。
什么也顾不上。
只想汲取身前男人的体温。
沈念紧紧攀着沈知序的肩。
掌心感受着他炙热的体温。
小手顺着男人衬衣摆摸进去。
女孩的动作毫无章法,甚至带着细微的颤抖。
慌乱又有序,实在是矛盾、且奇异的行为。
闷哼一声,沈知序握住她手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