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毕竟。”
  “从没有人强迫着让你染上毒品,让你需要以贩养吸,让你被关在拘留所,只能离开自己的女儿身边。”
  “甚至现在都还要担心......”
  “自己女儿被那个凶残的组织盯上,随时都可能遭遇某种人为的意外。”
  “这个结果是你自己选的不是吗?”
  这番话。
  令瘦狗停下了挣扎动作,眼神绝望的看着苏铭,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。
  结果却只能默默的低下头,根本就开不了口。
  这种好似彻底绝望的态度,苏铭并没有任何意外,面无表情的继续道。
  “但瘦狗其实你是幸运的。”
  “因为。”
  “我们警方通过另外一起案子,恰好从你口中撬出了这个线索,能够尽早的做出相应防范手段。”
  “不管是短期内,派遣警员保护你的女儿守株待兔,或者直接顺藤摸瓜将凶手揪出来,以绝后患。”
  “都比你什么都不说,瞒着我们要来的安全稳妥的多。”
  “或者说......”
  说到这里。
  苏铭略微停顿两秒,微眯着眼睛露出一抹冷战,摇头道。
  “你觉得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,一句话都不说就能救下你女儿了?”
  “瘦狗,我就问你。”
  “你觉得铁三被抓的时候有说吗?他敢说这件事吗?为什么他连上诉都不做,直接就放弃了?”
  “我觉得......”
  “他应该也跟你一样,认为啥都不说就能保住自己的家人孩子。”
  “但结果呢?嗯?”
  这一刻。
  瘦狗猛然睁开眼睛,似乎顿时明白了什么,脑中更回忆起......
  曾经和铁三相处的画面。
  他知道。
  自己这位老大哥的骨头,比他硬了不知道多少倍,被抓了那么多次,愣是一个上下线都没交代过!!!
  铁三既然没说,那他的家人......
  所以。
  即便什么都不说,其实同样是救不了自己的家人孩子?
  看着处于惊愕和后怕中的瘦狗。
  徐长胜摇了摇头,已然是有些不耐烦的拍了下桌面,出声示意道。
  “行了,瘦狗,别磨磨唧唧了。”
  “赶紧把有关这个组织的事情,从头到尾清楚的交代一遍,我们也好决定怎么保护你女儿。”
  “如果你非要相信那个组织所谓的承诺,那我觉得......”
  “铁三就是明晃晃的例子了。”
  “可...可以,给我一根烟吗?”瘦狗抬起头好似终于下定决心,看向苏铭和徐长胜两人道。
  “两位警官,能给我一根......”
  还不等瘦狗说完。
  徐长胜便直接拉开桌下抽屉,从里面拿出一包烟和一盒火柴,扔给瘦狗不耐道。
  “瘦狗,你真是事多啊。”
  “别再给我磨磨蹭蹭,继续这样浪费时间了。”
  很多犯罪嫌疑人在审讯室准备坦白的时候,都会有抽一根烟的请求。
  以往在这种时候,警察都不会选择拒绝,所以审讯室的抽屉里,自然也备了这些东西。
  双手被铐住的瘦狗。
  极为勉强的抽出烟和火柴,半站起来,头伸前将咬着的香烟点燃,用力吸了一口道。
  “我记得很清楚,那是在三年前,我老婆意外摔倒导致早产的时候。”
  “在那时候,染毒有几年的我,把身上所有钱都拿去买小白了,根本没钱付医药费。”
  “每天医院的账单出来后,医生都会催着我补交欠款,但我哪里有钱啊,可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那孩子死啊。”
  “所以我开始打电话借钱。”
  “呵,毒狗和赌狗这两种生物,打出电话别人都来不及挂,更别说是要借钱了。”
  “找了不知道多少人,我都快绝望的时候......”
  “铁三哥同意了,二话不说打了十万块钱给我,让我先把孩子保下来。”
  “说实话,操,那时候我是真的不敢相信,家里情况也不好的铁三哥,二话不说打了这么多钱给我。”
  “孩子终于是没事了,现在也已经活蹦乱跳养到三岁了。”
  “等孩子情况稳定了,我就立刻去找铁三哥,一方面是感谢他,另一方面是问他哪来这么多钱。”
  “因为在我印象里,铁三哥家里也不是很有钱啊,怎么就突然能一下子拿出十万块。”
  “来到离魔都不远的姑苏市,铁三哥就带我找了一个馆子,算是尽一下地主之谊。”
  “我那时候就问铁三哥,他是在什么路子搞到的钱,能不能带带我。”
  “我记得......”
  “那时候铁三哥摇了摇头,说这路子带不了我,也不能害了我。”
  “一听这话我就气了,当时就理不清的吼起来,问他赚钱咋叫害了我?”
  “铁三哥还是不说话,我就更生气了,直接好像喝醉般站起来,在包厢大喊的好像要让全馆子的人知道了。”
  “那时候我就喊......”
  “不就是贩毒吗?有啥害了我,搞得谁不是从这条路走过来一样。”
  “结果刚说完,铁三哥便重重摔了我一巴掌,用力灌了一口白酒,让我明天就把他后面说的东西全忘了。”
  “他说......”
  说到这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