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邵哲开门见山:“我们来是想蹭一顿饭,节目组太狠心了,让我们自力更生找饭吃,从街头问到街尾,就是没人愿意给我们饭吃,孩子一直饿到现在……”
【说得好可怜好委屈啊,我都心疼了】
【我愿称他为死装要饭哥!】
【第一期第一天就这么有梗吗,前面一个霍三,现在又一个死装要饭哥】
钱邵哲说得可怜巴巴,还把孩子也牵扯进来。听到爸爸在说自己,邵超耀也适时给大妈投去了一个委屈吧啦的小眼神,又摸摸自己干瘪的大肚子。
大妈听完也有些于心不忍。
但是……她瞄了一眼钱邵哲脖子上挂着的那个黄金吊牌。
明星果然是明星,一条项链几个亿,脖子上还挂着这么大一颗金子。
这金子真漂亮啊!
大妈为难道:“我也不是不愿意,但是我家老头的性格……他脾气不好,比较爱计较……”
钱邵哲一看有戏,立刻说:“我们吃完了帮您洗碗!”
大妈:“哎……”
钱邵哲见她犹豫,生怕她拒绝,连忙加码:“我们当然不会白吃白喝你们的,吃完饭,我们还会支付饭钱。”他感觉颈后被衣服摩擦地有些痒,抬手抓了抓,手指蹭过颈间的项链。
“这怎么好意思,你们就随便吃吧。不过我手艺也就那样,你们不要嫌弃。”大妈颜笑眉开,立刻放他们进来。
进了门,邵超耀想去厕所,问了大妈卫生间的位置,直奔卫生间而去。
上完厕所,邵超耀洗手。
他感觉手很痒,心里也很痒,像是几千上万只蚂蚁正在爬过、啃食。
今天一天,他受了无数委屈。
被姜清源戳破假认真,被岁岁那个山里来的乡巴佬指出英语作业全部乱写,被姜舟筠戳穿数学作业也是胡编乱造。
他被没收了所有零食,住进了猪圈,挨饿受冻,到现在还没吃上饭。
他从金碧辉煌的大别墅,一路舟车劳顿,来到这个穷乡僻壤,受了一肚子气。
他的手很痒,心里很痒,越想今天遇到的糟心事,身上越痒。
邵超耀从卫生间走出来。
卫生间外是厨房,邵超耀一抬头,看到厨房的洗菜池旁放着一个在灯光下金光闪烁的东西,走近一看,是一枚金戒指。
可能是大妈要做饭,便把戒指摘下随手放在了这里。
邵超耀从小被父母耳濡目染,眼界不俗,不像其他同龄孩子对这些贵重物品懵懵懂懂。
他知道这枚戒指的价值。
邵超耀的视线被戒指黏住了,这一刻,手心和心里的痒意达到了巅峰。
他再也按捺不住,朝戒指伸出了手。
终于,止痒了。
一顿饭吃得主客尽欢,钱邵哲健谈,大妈也是不会冷场的人,两个人各怀鬼胎吃完了饭。
钱邵哲履行承诺洗了碗,擦擦手,从厨房出来,迎上了翘首以盼的大妈。
钱邵哲笑笑:“谢谢阿姨,饭菜很好吃。”
大妈看看他脖子上的“福”字金吊牌,笑笑:“你们没觉得不好吃,我就放心了,这饭吃完了,你看……”
“哦,您要休息了是吗?”钱邵哲看看墙上的时钟,发现确实不早了,“那我们就不打扰了,我们回去了,小耀,和阿姨说道别。”
大妈:“……”
眼睁睁看着父子二人离去的背影,大妈气得捶胸顿足。
说好了会给金吊牌的呢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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忙活奔波了一整天,霍予安和岁岁轮流去浴室洗漱,洗去一身的疲惫。
霍予安问岁岁需不需要帮他洗,被岁岁自信地拒绝了。这个小孩出奇的独立,霍予安再次感慨孩子的父母太会教了。
洗漱完,换了睡衣,霍予安给岁岁擦上了薄荷味的香香,然后关了灯,和岁岁一人一条被子,并肩躺在床上。
“晚安。”霍予安闭上眼睛说。
岁岁软软地说:“晚安。”
尽管累了一天,但霍予安此时的大脑意外地清醒。
这时候他有点想简暮了,这是他多年以来无法摆脱的习惯,每到夜深人静就控制不住地想起简暮。
只不过过去,他想的是他们的从前,而如今,他在想他们的现在和未来。
这段时间简暮不见踪影,也不知道去了哪里。这么长时间没有宣他来侍寝,简暮会不会找了其他alpha来解决他的病?
霍予安对这些一无所知,越想越觉得心里憋着火。
接下来,他该做什么?或者说,他想做什么?
霍予安觉得他是清楚自己想做什么的,他想的无非是让简暮回到他身边,他就是贱骨头,哪怕简暮伤他千百次,简暮在他心中永远还是当年初见时最美好的模样。
简暮是他求而不得的执念,是他的指引和心瘾。
他只知道简暮在哪,他就要去哪。
但是现在,通往简暮的路被砸毁了路,斩断了桥。
横亘在他们之间的,还有一个无法跨越的简暮丈夫。
霍予安心急如焚地翻滚,把自己滚成蚕蛹。
“安爸爸?”
“嗯?”霍予安一怔,“抱歉,我把你吵醒了吗?”
“没有。”岁岁摇了摇头,“我没睡着。”
“睡不着吗?”
“我好冷。”岁岁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