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她转身,秦越冬嬉皮笑脸绕到她跟前,盯着她上下左右打量,“大哥,我从前怎么没发现你竟然这么漂亮!”
  “你好白啊,这鼻子眼睛跟姑娘似的,还有还有,你瞧你穿这裙子怎么一点也不显壮,大哥你腰几尺几?你是不是缺两根肋巴骨?”
  说着,他手已经伸过来了。
  这么的大人了嘴没把门,司丝嘴角抽搐,毫不留情一巴掌呼上去,“你才缺肋巴骨,你还缺脑子!”
  秦越冬捂着泛红的手背,一脸委屈,“实话实说啊,怎地打人,二哥也这么觉得……”
  “屁的实话,缺骨头我还能站这?!腰细怎么了,这都是精肉,单手举鼎的不是我?拉开射日弓的不是我?上次凌云寨打擂赢的不是我?”
  司丝一连三个反问,秦越冬满脸疑惑,“这……我也没说你没劲啊,我只是说大哥你……”
  “行了,快闭嘴吧!”
  司丝没心情和他争辩,摸来桌上的青苹果直接塞进了他嘴里。
  再看秦惊秋,他竟然在笑,看着她,笑得十分宠溺。
  大中午的,司丝全身寒毛都被他笑起来,像是兜头被人浇了一桶冷水,打起哆嗦。
  老天爷哎!
  他为什么笑成这样?
  他别是看出她是姑娘了吧!
  司丝不明白,她刚才都让秦越冬上手验证了,他怎么还怀疑?
  还是说……
  他不会是被她这不男不女的脸迷惑了吧!
  司丝更怕了,他可不能喜欢她!
  这要跟她有了感情纠葛,她走了,他再给她来个报仇殉情一条龙,这他妈,她不是白忙活了!
  殉情什么的绝对是秦惊秋这家伙能干出来的事,别看他平时看着沉默温润,对什么都不上心,实则性子偏执认死理,认准一件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。
  若是动了情,他绝对不会看旁人一眼,妥妥的你在哪我就在哪。
  这些年,他越发的把盯梢的本领发扬光大,像狮子岭那样的事再没发生过,她偷跑他跟着,跟屁虫一样。
  谁家弟弟这么盯着自己兄长,把她当成智障低能儿不说,还处处关怀体贴,明明是个小弟,说话却像极具包容心的大家长。
  司丝觉得自己可能是个贱骨头,他越对自己好,她越不安。
  而他当下的眼神,怎么瞧怎么危险,铁汉柔情,眼含蜜意……
  结合以上,司丝觉得自己半只脚踏进了真相的大门。
  她想逃离这个令她窒息的世界,她不会把人掰弯了吧!
  到底怎么做才能把他这还没泛滥起来的情思扼杀在摇篮里?
  他怎么能喜欢她?!
  司丝脸色苦闷,秦惊秋察觉不对,靠近过去低声问道:“你怎么了?可是刚才在里面发生了什么?”
  司丝干巴巴扯了下嘴角,应付出声,“没……”
  提到里面,司丝忽然又想到了那些辣眼的画面,福至心灵,她突然有了主意。
  话音一转,“确实发生了些事。”
  司丝故作严肃,秦惊秋忽而紧张起来,“发生了何事?”
  “就是……你再近些。”
  司丝冲秦惊秋招手,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。
  秦惊秋心被提了起来,朝她迈进一大步,沉稳冷静岌岌可危,“究竟怎么了?”
  话音未落,秦惊秋的手突然被司丝捉住。
  下一瞬。
  “怎么样?大哥的……”
  司丝不要脸问出声,没哪个男人会喜欢粗野的汉子。
  ……
  楼上雅间。
  萧玄景听到司丝的问话,一口清茶突然从嘴里喷了出来,紧接着是一阵急促的咳嗽。
  琉因正在边上汇报近来得到的密报,见状一惊,赶忙拿起帕子上前。
  “殿下,您这是……”
  琉因正是刚才给司丝指点帮助的美人,只是除了方才在司丝等人面前的妩媚风情,此刻她脸上她多了些恭敬严谨,很是清冷。
  萧玄景摆手拒绝帕子,转而拿出了自己的,“呛了一口,无碍,接着说罢。”
  “是。”琉因恭顺退回原位,“按照您之前的吩咐,月前顾御史在长安街遇刺一案已经有了结果……”
  琉因说话不疾不徐,言简意赅,句句都是重点,可萧玄景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。
  从司丝一行人踏进醉花楼时他便知晓了,她胆子倒是不小,将军府规矩森严,严令禁止踏入烟花柳地,这会她倒是不怕挨板子了。
  萧玄景知道她来要做什么,这些年她没少帮他,明里暗里,和她当初说的一样,把诺言记在了心上。
  然,这醉花楼是他的,张旭舞弊一事他早有安排,用不着她出力。
  可虽是如此,他却也没想着赶她回去,她这人对什么都好奇,早前嚷嚷着提过醉花楼,颇为感兴趣。
  让她开开眼也好。
  于是他便吩咐了琉因去帮她,却不曾想她竟受了刺激?
  竟这样胆小?
  还有,都多少年了,她还揪着她鸡 儿的事不放。
  还大不大?
  萧玄景失笑,她那点本钱,怎么好意思问出口?
  不用看,他也能想象出秦惊秋那古板此刻的表情,定是和他当初一样震惊。
  真可怜。
  而下一刻,萧玄景就听见了秦惊秋羞恼的吼声,“你做什么!”